社会福利院+古田康复中心的意识流

乐华 · 发表于 2014-7-24 18:22: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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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着白炽日光从古田康复中心出来，一墙内外似乎是两个世界。为让我这个新人更了解情况，阿尔帕索队长和两位有点年头的老义工（小疆、撒一地暖阳）特意做了一次破冰，在相互介绍时突然听到康复中心传出的孩子的哭嚷，身心瞬时有些分离。队长要求新人发个感想贴，一直延挨到现在才交作业。怎么说呢？也许是因为真正参加义工活动，迄今也只2次社会福利院和1次康复中心罢了，似乎还谈不上什么明确的感想，就把这份作业当做意识流的记录吧。

还是先从7.13第一次义工活动——社会福利院周日爱心组开始好了。

真切感受社会福利院，应该是从院门前那条有些荒败甚至脏乱的小路开始。逸婷电话中描述的路口大树标志彷佛清晰伟岸，但是在正午白花花的阳光和周遭建筑工地的映衬下，还是来回转了2趟才确定。第一次去，又兜兜转转跑错了路，已经迟到10分钟，还不知道是否有其他义工。所以在找到路口后什么也来不及想，就直冲冲地走了进去。一眼看过去，百米长路的尽头那扇铁门后全是挥着手的大孩子们。开始还有些欣喜，是这里，没错了。然而越近越迟疑，能听见一些人口齿不清的招呼声，看到栏杆后一双双急切的眼睛和期待的笑容。越走越慢，终于在20米开外停了下来，虽然笑着和这些已经不小的孩子们挥挥手，但转过身还是和逸婷打了电话，征询这种情况下我一个人是否能够是否应该单独进去。正进退两难间，一个笑眯眯的男生走了出来。化学差生一点都不差啊，轻松松地就解人于困境之中。然后就被一群笑脸簇拥着进了门。应该说，第一次周末活动比较随意松散，没有刻意安排的主题，能做的主要在于陪伴吧。虽然这些孩子们（以我的年纪，做这些孩子的长辈也是毫无疑问滴）在语言表达和清晰度方面都需要我努力去适应和理解，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有着单纯开朗的笑容和真诚的信任感，所以我最初的那一点点陌生和距离很快就消失无踪。在化学差生和安秋的引导下，孩子们开始轮流介绍表演。虽然这样的行为在普通人看来很平常简单，但对于这些特殊的孩子，也还是需要耐心细致的引导和等待。
第二个周日，带了一点家里以前的玩具和书本，还是一个人走进这条小路，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犹疑和担心。孩子们一见，立刻围拢上来，有开心地叫我名字的，有略带失望问我为什么只有1个人，还有没有其他哥哥姐姐的，有好奇又克制地想看我带的东西的。对着10几个都想和你说话的孩子，真是感觉有点顾此失彼，无法同时兼顾每个人的需要。可能孩子们都习惯了“上课”的方式，在我这种无为随意的交流中找不到课堂的感觉，特别是女孩子们，后来还追问我两次今天上课吗？呵呵。

也许从某个角度来看，这些智力上略有欠缺的孩子更接近生命本初的状态，直接而真实，每个人的独特个性很快就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。有短短头发眼神明亮笑容灿烂的假小子姑娘，有腼腆安静一直带着宝贝公仔的女孩子们，有的男孩子不停追问世界新闻好奇心爆棚又坚持自己态度，有的极富想象力和动手能力当你理解他意思后就开心地歪着头笑，有的迫不及待把字迹工整的作业本拿出来给我看。和他们在一起，心地也会不由自主变得简单而纯粹。

然而在一群天真简单的大孩子们中间，更让我吃惊或者略有忧虑的是一个第1次见面就追问我哲学问题的男孩。对于这样一个身体基本健康有正常智力接受过初级文化教育（初中毕业）的孩子（或者称为青年），在一天又一天漫长而单调乏味的生活中，孤单地苦苦地思考“人活着是为了什么”的终极问题。第2次见面，甚至询问有关安眠药和活着与死亡的区别的问题。迷惘着，看不清未来而又缺乏实际生存能力的孩子，究竟怎样才能帮助他找到他想要的答案？

再说到7.19参加的康复中心活动吧。

对孤独症的了解以前仅限于书本上的条文，在网络和无线发达的现代社会，微信上常收到有关“天真者”活动或艺术绘画之类的消息。唐氏综合症也只是多年前从小说《不存在的女儿》中第一次获悉。这些书面的略有距离感的信息和资讯似乎给孤独症蒙上了一层纱，披上了孤单而美丽的一层幻影。然而真正面对这些孤独症和唐氏症孩子，可爱的，对人有着单纯依赖和无条件信任的孩子们，一切理论都悄然消散，只有跟着最原始的初心和本能去回应和陪伴。

简陋的生活条件和环境，明显的营养不良，与外界的隔离，很多现实困境让传说中美好的系统康复训练成为画饼。跟着一个孩子在院子中到处巡视，隔着上锁的围栏，看到旁边小区有个4、5岁小男孩怯生生地想要走近，后面的大姐姐如临大敌般追上来要把他带离，戒备的眼神让人无奈又难过。

无论是什么原因，还能够坚守这种民间机构的老师们的确不容易。为他们点赞！

希望未来能够有更多的空间、更多的资源，让所有孩子们都能享有平等的生存和生活权利，能够享受到生命的美好和幸福。

PS：谢谢逸婷，从未谋面，但电话中很耐心详细地指路答疑。
谢谢化学差生、安秋，第一次共同参与活动。
谢谢阿尔帕索、小疆、撒一地暖阳，能感受你们对孩子的关切和爱。

[ 本帖最后由乐华于 2014-7-24 18:28 编辑 ]